直指人心,意即不落阶级,不历次第,直截地为行人指引原本即有的清净本心。在此所谓“原本即有的清净本心”乃就现实、现前的经验,指出人人皆有最单纯、最自在的一念清净心,即使无恶不作的恶人亦然,并不如印顺导师所判的真常唯心系经论,将此清净心冠以形上学意义,认为是万化根源,且在时间上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。其实,中国的禅宗绝少有形上学倾向,禅师们尽管偶而也会引用真常系的经文,但他的目的,绝不在于建构哲学,就好像他也会引用当时流传的俚言俗语来指导他人修行,但不是对地方文学有特别的用意。
禅宗重修证不重教理哲学,是禅宗的优点也是禅宗的缺点。虽然这种重修证的学风可确保佛教从宗出教的立场,也相当符合佛陀本人的精神和性格。但除非佛教永远局限在少数人的修行团体,倘若它要广度众生并成为无数人所信仰,所乐于奉行的真理,则不可缺乏不违涅槃体验的教理哲学。不仅如此,教理哲学还必须依时空、文化、社会背景的不同不断地推陈出新,才能够使不同国度、根性的众生易于了解便于实践,而达成弘法度生的目的。其实这正是菩萨的精神,并且也是大乘必得跨出部派佛教和原始佛教的原因。
比起印度的菩萨,中国的禅师在建构教理哲学方面就逊色许多。不过这大抵只是能力的问题,并非禅宗的祖师无此等认识。如六祖惠能曾说:“(解脱之后)自心既无所攀缘善恶,不可沉空守寂;即须广学多闻,识自本心,达诸佛理……。”只是达诸佛理不容易,但建构教理哲学则更难。尤其检视流传的经论典籍是否有偏离涅槃体验,以及是否有不够方便善巧之处,而谋思弥补与匡正之道,再创时代新方便,更不易为之。(信息来源:摘自《现代人如何学禅》)
编辑:明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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