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朝广州市,有两个抬轿夫,一名张大,一名李二,二人是结拜弟兄,张大年长为兄,李二为弟。张大好饮酒,性暴躁,李二无嗜好,性温和。有一天,二人抬一乘客,是个大胖子,吃醉了酒,手拿一大提包很重,二人抬得非常累,乃放地休息,轿内的客人,早已鼻鼾醉睡如泥。张大用手一摸手提包,里边尽是银子,张大向李二说,你看这胖子已醉睡如泥,他有很多银子,我二人把他弄死,平分了他的银子,从今后不再做轿夫了。李二不肯。张大说,你不肯我也是要做,如犯了案,我说你是主谋,李二一听害怕说,得啦,我也不分你的银子,我也不对别人说,这轿子我也不要了,你自己愿怎样做就怎样做吧,日后也别连累我,言罢自己走了。
李二回到原籍,务农为业,守份安贫。有一年,他原籍遭荒,无法维持生活,他的邻居邀他远迁,暂避饥荒,李二就在那处捡粪为生。这日出外捡粪,路经一座大宅院,门外有旗杆,并有仆人守门,看样子是个功名人家,里边主人走出来,踱了踱花园又返身入内,李二从远处望见,此人好生面熟,只是想不起。这时李二全身生癞疮,多年未愈,夜间疮痒不能入睡,于是又想,那个大财主,好像在哪里见过的,他忽然想起,莫非是盟兄张大,好像是他,如果是他,那真是天爷无眼,杀人劫财者倒享了福,我李二宅心仁厚,倒穷得如此地步,这还不算,还要全身生癞疮,多年不愈。隔日李二又从该处走过,走到旗杆底下,用捡粪的叉子敲着旗杆说,杀人劫财锦腰带,修桥补路全身癞。每次由此经过,即念这几句话,这日又念,正赶上主人出来,主人听到他念的词句,以为奇怪,便用心注意他,一看好像在何处见过,只是想不起,因为这时全上了年纪,都变了样子。主人看了半天,才问道,你是姓李吗。李二答是。又问你叫李二吗。答是。张大说,咱弟兄多年失散,今日可又聚会啦。将李二让至家中,问明李二近况。又说,自从那年咱弟兄分手,我即来此地,买房买地,你侄儿读书上进,中了举人,已经做到县老爷了,不久就快回来了,你就搬到这住吧,我单独无人,待你侄儿回来,也想跟他出外游游,现在既有老弟来家看守,我也可以放心了。李二遵张大命,全家搬进张宅,便成了张宅的代理主人。住了不久,张大的儿子回来了,这次张大全家随子赴任,雇了一只大船进发。不料船行到中途,遇到了飓风,连船带货,全都丧失在大海中,张大父子未能幸免,而李二则安享其产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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